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传统二手车商开炮：瓜子二手车的五宗罪

2024-03-20 12:18

3月9日消息，日前哈尔滨二手车市场技术总监杨戈发文炮轰瓜子二手车平台，并以传统二手车商的视角向C2C模式发出质疑。

“二手车中介类的主体，本身就是这个行业一个次要的部分，二手车经营类主体才是重要部分。”杨戈认为，“不论是中介类二手车主体，还是经营类的，社会其实都需要，经营类的主体更为社会所需要。而中介类的二手车服务不可能消灭经营类的，所以请不要（C2C二手车平台）喊着要消灭B端。”

杨戈介绍称，二手车行业主要有四种经营主体。一是二手车市场，包下场地，收取场租和门票，国企和私企都有涉及；二是二手车经营公司，以收购和再销售作为经营模式，即重资产模式，资金投入大；三是二手车经纪公司，公司不收购车辆，只涉及中介服务；四是二手车评估公司，能出评估报告。

据网了解，像瓜子和人人车这样的互联网C2C虚拟寄售模式的二手车公司，应归为第三类，属于中介服务类。

杨戈认为，所谓的互联网二手车C2C模式，即互联网虚拟寄售模式，广告所宣传的个人车主直接卖给个人买家，没有中间商赚差价是“撒谎”。其收取的3％的服务费，只是中介费换了一种说法，也并非完全免费。传统车商用精品展厅为电台的听众做实体店的寄售，仅收1%的“中间差价”。

除此之外，互联网二手车公司所出具的200多项的检测报告，也被杨戈认为是“吹牛”。他表示，参照主机厂二手车检测项目制定的检测标准，需要举升机，需要行驶检查，连轮胎防盗螺栓的钥匙是否丢失都要查，才108项。

“哈尔滨市政府质监部门在我们市场里投资将近2百万设立的二手车鉴定中心，用了进口设备，也没有259项检测。”杨戈表示。

网发现，在二手车检测报告方面人人车对外称有249项专业检测，瓜子259项，优信128项，车易拍268项。基本上都高于哈尔滨市政府质监部门投资将近2百万设立的二手车鉴定中心的108项检测数量。

据悉，2015年中国二手车电商（ToC）交易量中B2C占79.6%，C2C占20.4%。其中，B2C模式号称“解决终端车商卖车需求、车源把控能力强、获利方式多样、成交率高”等优势，而C2C模式则号称有“去除中间经销环节、服务网络广泛、买卖方直接交易使利益最大化、信息更透明”等优势。

业内人士认为，国内二手车市场传统车商利益根深蒂固，不免对新兴的互联网动“奶酪”的行为产生意见，但在商言商，传统二手车也并没有那么万恶，互联网二手车更需要脚踏实地，拿出真实力让人心服口服。

以下为杨戈撰文，不代表网观点和立场（原文有删减）：

各位朋友，我是哈尔滨二手车市场市场挂名的技术总监，是市场主办的先锋二手车示范中心的头，感谢您来和我一起分享观点。

我想以十多年二手车行业的经验，从二手车行业应该完成的哪些社会职能的角度，从消费者体验的角度，从互联网c2c管理运营的角度，说说瓜子们为什么不行，说说通过互联网发了大财的达人们，作为二手车行业的门外汉，存在哪些误区。说说作为客户，通过瓜子这种c2c会遇到什么问题。

首先说一下所谓的互联网二手车C2C模式到底是个什么鬼，正规的说法是互联网虚拟寄售模式，用广告语说是个人车主直接卖给个人买家，还没有中间商赚差价。用我们行业里的说法就是不出钱，不收车，只拼缝，上海话叫做黄牛，收点佣金，拿点茶水钱。

再说说二手车行业里有几种鬼。按照国家二手车流通管理办法的分类，二手车行业有四种经营主体，一种是二手车市场，就是买一块地，收场租收门票。我们哈尔滨汽车交易市场有限公司是东北最大的二手车市场，是国企，有些地方的市场是私企投资的。第二种经营主体是二手车经营公司，以收购和再销售作为经营模式，这是所说的重资产模式，资金投入大，有新车经销商在做，也有二手车公司，当然个人也可以做也没有人管。第三种经营主体是二手车经纪公司，这种公司不收购车辆，只做中介服务，做的大的就租个展厅做寄售，做的小的就理个板寸晒得黑黢黢地在马路边摇着收车的小牌。第四种主体是二手车评估公司，能出评估报告。做中介拼缝的，多是没有资金，肯定没有在展厅里坐在大班台后面喝茶水的车商高大上。可是时代突然不一样了，马路边摇着收车小牌的黄牛党，现在有了超级大哥，互联网的虚拟寄售模式，现在的瓜子二手车，人人车等巨头，他们连实体店寄售不用做了，直接网上虚拟寄售了。

2014年12月2日，赶集网二手车频道上线了一个“赶集好车”，号称要投入1亿美元进军二手车领域。赶集好车宣布上线时，赶集网CEO杨浩涌宣布“二手车交易的终极模式是C2C”，赶集好车横空出世便是想消除4S店、黄牛、二手车商等中间环节。杨浩涌还说，在传统的二手车交易流程中，从转让车主经过4S店、本地经纪、外地二批、外地零售再到购车用户手里，中间的流通利润高达25%-30%。他们压进价抬出价，还在卖车时掩盖车辆问题。所以，要替天行道，消灭B端。就是消灭传统二手车行业，包括二手车市场、二手车公司，个人的黄牛们。看起来，传统二手车行业罪孽深重，需要有人凭着天地良心，主持正义，为民除害。怎么完成这个伟大的使命，就是投资一个超级黄牛。

没过几天之后赶集网和58同城合并了，2015年9月赶集好车改名为瓜子二手车直卖网，一个季度就花了2个亿广告费用，12月份瓜子二手车分拆独立。杨浩涌以个人投资人的身份投入了6千万美金。2016年1月据传再次融资2亿美金，2016年要用10亿人民币打市场。瓜子的广告语特别有煽动力，个人车主直接卖给个人买家，没有中间商赚差价。广告里一个韩国美女春情荡漾地从一个帅哥手里买了一款经过了259项检测的二手车。

我来数数瓜子的几宗罪。说罪有些夸张，算不上是罪起码也是过错吧。

首先，第一宗罪，瓜子广告说没有中间商赚差价，你不就是中间商吗？你不是要收3%的服务费吗？你也不是免费的服务啊！

瓜子也许可以辩解，广告中说没有中间商赚差价，我这个中间商赚的是服务费啊，不叫差价。这个广告其实在暗示，中间商买入卖出赚的差价非常大，和瓜子收取的服务费比起来，服务费就不算什么了，这是瓜子的第二宗罪，就是污名化传统二手车行业。瓜子通过媒体说二手车流通利润高达25%-30%，这完全是造谣陷害嘛。一台10万的二手车，你收3000元的服务费，传统车商只要能赚到5000元就很开心，上哪里赚2.5万到3万的差价啊？他们可是得马上真金白银拿出10元给个人车主（瓜子是一分钱都不用出），然后要去维修整备、清洗甚至消毒，摆放在门店，然后再给58同城支付推广费用。58赚的钱里面还有瓜子的一份，很多传统车商可能没有认识到，他们付给58同城的钱其实也是在付给要消灭他们的瓜子。这个真是有点讽刺的味道。没搞懂吗？瓜子的创办人是58的大股东，58是瓜子的投资人。

要知道，我们用精品展厅为电台的听众做实体店的寄售，才敢收1%。你个虚拟寄售，就是把图片放到网上就收3%是不是太多了？据报道，各路分析评论都说虚拟寄售收取3%仍然是入不敷出。为什么入不敷出，想想瓜子一个季度的广告就花了2个亿，3%肯定是少啊。但是不管多少，那是你们经营策略问题，不应该为了宣传自己，就攻击传统二手车行业吧，尤其是通过公开造谣和广告暗示的手法为自己铺路，这样不厚道。我认识一个车商，姓谷，是个50多岁的大哥了，他每收一台车，先送到修配厂修好了，清洗了，摆到展位上，还要拎着水桶，各种各样的提升子毛巾，仔仔细细地再提升一遍。我说你多花点钱找一个地方清洗不好吗？他说花多钱也打达不到他要求的整洁程度。都是十万以下的车，赚几千元钱，为了养家糊口过日子。你非要说他一台车赚几万元，我就不高兴。如果有人说我是站在车贩子的立场说话了，那又怎么样？我总不能站在胡说八道的一方说话吧？我替车贩子说话也没人给我广告费，我只站在事实的一边说话。等我揭露传统二手车行业问题的时候，我一样说实话。

再说第三宗罪，还是假话的问题，就是瓜子提供了多达259项检测，你的评估师跑到个人车主的车库里，拿了个几百元就能买到的漆膜厚度测试仪，拍了几张黑咕隆咚的照片回去，就有259项检测？我们参照主机厂二手车检测项目制定的检测标准，需要举升机，需要行驶检查，连轮胎防盗螺栓的钥匙是否丢失都要查，才108项。哈尔滨市政府质监部门在我们市场里投资将近2百万设立的二手车鉴定中心，用了进口设备，也没有259项检测。客气点说，我是搞不懂瓜子的评估师在地下车库里怎么施展魔法，不客气地说这也是蒙老百姓嘛。就这么搞，无条件退车的承诺的确是话说的太大了，不改成有条件退车是不可能的。有条件退车怎么退？3000元服务费之后，再收5000千退车费？实例有报道，大家可以百度一下。那个倒霉的个人买家应该找到广告里那俩帅哥美女哭晕在他们面前。有个俏皮话说，不用举升机的验车都是耍流氓，这话我倒是不同意。二手车公司收车，除了特别贵重的车，一般的车也不上举升机。但是二手车公司也不好吹牛说自己有好几百项检测，互联网二手车也不要到处吹牛蒙事。

再说说第四宗罪，损害二手车行业社会功能罪。这个罪听起来挺有层次感吧。什么意思？二手车行业有几个重要的社会功能，对社会的车辆周转是非常重要的。一个是价格发现，另一个是资金融通，第三个是车辆性能恢复。这个理论是我总结的，不知道经济学家们同不同意，我想应该不会错。就这三个方面来说，瓜子二手车都有问题。我一个一个说。

就价格发现来说，互联网二手车在分析行业痛点的时候，总是喜欢说传统二手车行业价格不透明，这也是个伪命题。现在几乎所有二手车商把车传到58同城上去了，还要怎么透明？只要个人车主到网上去看一看就能知道大概，找几家二手车公司报个价就很清楚了，价格就很透明了。二手车行业资金门槛低，现在二手车商这么多，竞争很激烈，一台车确保有5%的利润肯定有人抢着做。可是瓜子的二手车价格普遍偏高，有些高到了离谱的地步。比如说，去年曾经有个朋友问他那台2011年的纳智捷大7四驱顶配能卖多少钱，我说能车商卖到13万多点，可是我一看网上有台同款的车要价17万，细一看，是瓜子发布的，还有一台12年的要价18万。为什么报了这么离谱的价格，原因应该很简单，瓜子只是中介，不收车，没有价格风险，是原车主要的价格。原车主为什么要这么高，因为他没有同几家二手车公司询价谈判，没有正确认识价格行情。可是瓜子这类的企业同传统车商不一样，他们不管你要价多么离谱，反正我也不出钱收购，他是不会拒绝这个离谱的价格的，反正我评估师都上门来了，必须把这台车挂到自己的网上，然后慢慢地等个人车主发现，真卖不动啊！本来网络虚拟寄售只是二手车行业一个次要的功能，可是广告和业务人员给社会制造了一个假象，好像不需要传统行业了，瓜子们就能包办，结果是个人车主需要花很长的时间才能认识到自己车辆的真实价格。个人买家看着虚高的价格，肯定也是看不懂。就行业的价格发现功能来说，这种寄售方式只能是嘿嘿了。

就二手车行业资金融通的功能，互联网企业的特性带来的问题就更明显。原车主卖车是需要马上拿到钱的，也许是要买新车，也许是生意或者家用。可是虚拟寄售一分钱也不能给你。互联网企业讲究的是搭一个平台，然后赚钱的边际成本近乎为零，这叫轻资产的项目，在二手车以重资产为特征的情况下，也要做轻资产模式，就是绝对不能出钱收车。出钱收车就不是轻资产，不是互联网项目了。即时是做O2O，也是只做哪些上门洗车换油之类的服务，当然这些互联网项目烧了不少钱都死翘翘了。那么二手车行业资金融通的功能谁来做？传统车商罪孽深重，要被瓜子们替天行道消灭掉。互联网巨头们的资金数额惊人，但是谁也不肯去做实体，都是赚巧钱干俏活出身的。瓜子们要是立志消灭B端，是不是就是在破坏二手车行业的资金融通功能。

就二手车行业车辆性能恢复的社会功能来说，互联网二手车不收车，没有权力和责任把车修好再出售，那就只能给一部分看起来顺眼的车做做中介了。那些需要进行维修的车辆让大家烂在手里吗？那些一眼看不见的待维修问题都等着个人买家自己去修吗？确实，瓜子早就有设计，就是他们要赚修车的钱，这就是3%以外的赢利点了。事实上，这个社会功能最重要，因为个人买家多是不了解车的，个人买家最需要的是一台功能完好行驶安全的车，二手车行业不去完成这个使命，都扔给个人买家，这是非常不负责任的，也是这个行业有没有意义的关键所在。

这四宗罪，说起来话这么多，简单总结一下，就是二手车中介类的主体，本身就是这个行业一个次要的部分，二手车经营类主体才是重要部分。可是互联网二手车创业项目不肯做，不愿意做，嫌弃二手车经营资产太重，风险太大，把自己吹的高大上，可是还要骂传统的二手车行业太不透明，太暴利。那么暴利你们怎么不去做啊？各种风投不是喜欢投资暴利项目嘛。做企业要讲道德，不能一边挑肥拣瘦，一边损人利己，也不能自欺欺人，说自己不赚差价，玩文字游戏。中国的互联网企业历史都不长，可是普遍都有恶性竞争相互抹黑的记录。现在黑到传统二手车行业了，好在二手车行业没有大人物，怎么糟蹋都可以。我在这里为传统二手车行业说几句话，算是探究一下事实真相也可以，算是吐槽也不算过分。

再说说第五宗罪，客户体验很差，这个问题就涉及我们每一个买卖二手车的人了。虚拟寄售，车子需要预约才能看到。老张要卖车，老李要买车，小瓜子给约双方的时间，一会儿老张时间不方便，一会儿老李时间不方便。遇到堵车，遇到双方临时有其他事情，跑了一半的路也是白跑。双方见面了，也许车外灰尘暴土车里乱七八糟很难看，也许话不投机谈不拢。这个效率真够低。跑一个上午看上两台车就不错了。在哈尔滨二手车交易市场里面，每天都有2千到3千辆车停在展位上，一个上午总可以看上几十台车吧，每台车起码干干净净对得起观众吧。所以，从虚拟寄售的渠道看车和实体店看车，客户体验相差很多。我不是说，每个人逛二手车市场就一定体验好，你可能也会心里七上八下，脑袋懵懵懂懂的。但是起码效率高，不会被人牵着鼻子满城去兜圈子。这个问题，其实也不用我说，体验好不好，谁去谁知道。

总结一下，不论是中介类二手车主体，还是经营类的，社会其实都需要，经营类的主体更为社会所需要。中介类的二手车服务不可能消灭经营类的，所以请不要喊着要消灭B端。在商言商，都需要有利润，憋着赚大钱互联网巨头也别喊着要替天行道，互联网二手车没有那么高尚，传统二手车也没有那么万恶。完全的市场化竞争这么多年，注重品牌和客户评价的二手车公司不是找不到。我估计，瓜子这类的企业将来的主要出路还是二手车金融，就像优信拍现在的路数还是符合市场需求的。当然优信拍路子虽然不错，但是做的也是乱七八糟的，慢慢改善吧。我希望真正有实力的资金，能够踏踏实实地为社会做出贡献，有本事你们来收车修车卖车质保吧，不要总是想着搞个网站估值几个亿然后上市圈钱，互联网泡沫熄灭在二手车这个旧货行业的坑里，对谁都不好。

谢谢你能读到这里，这期话题就到这里。先锋二手车这个公共号以后每周群发一个话题，下期话题是《事故二手车藏在谁手里》。这里是汽车与人生栏目，我是杨戈，咱们下期再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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